原本光洁如玉的背脊被一片密密麻麻的红所覆盖，布满了细小的红疹。些许鲜红的抓痕纵横交错，几破的地方已经结成暗红的血痂。

        “你真没告诉衡吧？”余袅例行公事般问。

        余袅不动声地用那张纸掌心的湿意，乖顺：“我都知的。”

        她的脸不施粉黛，白皙通透，睛和双唇无疑是她脸上最能让人目不转睛的位。但嘴唇承载了太多关于望的隐喻，于社交礼仪，大家的目光更多停留在她那双睛上。

        是吉他的拨弦声，旋律净简单，却让她们俩同时愣了。

常能和她们打个照面，前阵她们搬走之后，那边阳台便空置来，变得空旷，甚至显得有荒凉。

        孔华神多了几分黯然，以为她不愿回答，又或者是本忘记了，准备转回屋。

        来H市没多久，她背上就开始大片起湿疹。这种肤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不能为了这个耽误剧组度。

        告诉林叙...

        余袅听着讨论，一从演戏的状态离后，背上的灼和瘙便如同般涌了上来，占据了她大分官。不比痛，可以咬咬牙忍住，这觉如同无数蚂蚁在她的骨间爬行，令她焦躁难安。只能借着衣袖遮掩，用指尖狠狠掐住掌心。

        实在是生得太好的睛，比传统杏略长，静默时如结霜凝，灵动时金华玉。垂眸眨间，舒展惊鸿一瞥的风令人心颤。

        却听见孔希轻轻的一句：“我记得。”

        终于等到一天工，解开层层叠叠的厚衣服，洗漱过后，余袅只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疲惫地趴倒在沙发上。

        这种小事，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如此狰狞丑陋的画面，她不想让谢翊宣知，哪怕是想象。

        也不能抓呀。

        每天都要问！自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你别抓了，医生说不能抓。”小唐心疼地劝，蘸着药膏的棉签以极其轻柔缓慢的力涂上去。

        这是她们大学时第一次上台表演的曲，练习过无数次。

        小唐正想说，可看见她这副难受的样，只得把话化作一声叹息。

        旋律继续淌着，加了一慵懒的女声。唱得并不认真，歌词也记得糊，间或夹杂着随的轻哼。

        “你还记得歌词吗？”孔华递过最后一件衣服。

        “好。这一段不错。”汪柏一叫停，几人迅速围到监视前。

        “怎么汗了？”郑泠注意到她的异样，递来一张纸巾。

        新搬来的邻居似乎从来不用阳台晾衣服，也许是用的烘机，免得衣服被湿的天气浸染。阳台也被重新布置，变成了颇小资调的台风格。

        任谁看到这番景象，都会心生不忍。

        余袅这才发觉自己额间沁不少汗，接过纸了，勉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可能有紧张。”

        阳光透过摇曳的衣服隙，悄然落在孔希上，又缓缓转到孔华肩。

        郑泠看得微微一怔，再说不什么话，只得叮嘱：“有什么事及时叫停，不要撑，是第一位的。”

        “袅，你真的一也不相信我。”小唐委屈地抗议。

        “知的，真的没事。”余袅故作轻松地笑，睛还俏地眨了眨，“真有什么事我也站不住。”

        “紧张？这演得很好呀。”郑泠眉微皱，不是很相信她的说辞，低声，“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汪导很好说话，这都没关系的，知吗？”

        “太了，好难忍。”只有在酒店房间里，她才敢卸平时的克制。

        清凉的药膏激得余袅倒一凉气，又因为这份清凉镇压了灼到别样的痛快。

        孔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声回应：“我也记得。”

        孔希转望向隔台。一个女人背对着她们，懒懒靠在椅上，怀抱吉他，长发被风拂乱。

        小唐取药膏和棉签，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衣服。

        孔希沉默着挂上。

        那阵响动似乎就是从隔台传来。

        告诉程令衡，跟告诉林叙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