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意料地，他并未很清晰地提问，只是：“你的份，果真是南宋的公主？”

        “你我都只为三个字，”郑婉笑了笑，轻轻：“不甘心。”

        完颜异没多停留，又继续：“若要逃开和亲的命运，对你来说，也并非天方夜谭，又何必非要走前这条路。”

        一丝剥茧来，有清妍的不知名的花香味，略微苦涩的药草的味，以及被分解的很淡，但却很鲜明地能让人知到的血腥味。

        但这苦，她是切切实实自己吃过的。

        照前的伤势来说，离好全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她的脸大半浸在昏的烛光中，将线条的起落映衬地很温婉，但少女抬眸间，又拥有一种与这种温和背而驰的冷。

        完颜异很清楚，他与郑婉的结盟，很大程度上是源于郑婉对他的考量。

        作为一个经常受伤的人，他不需要多花心思，便能通过伤愈合的况与时间，近乎准地勾勒那些伤最初显在她上时的状态。

        青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里面并没有什么指向的绪，所以有时候很难让人准确地捕捉到他在想些什么。

        完颜异静静瞧着她伤的一角。

        毕竟即便是在孤立无援的前凉，也叫她生生地走到了这一步。

        她远比她外表所呈现的要韧。

        完颜异递来的视线，总是和旁人的不大一样。

        肩背上境况如此，腰上大约也大差不差。

        如今得见，也称不上有多意外。

        完颜异目光平静，“明晚我会再来，答我两问。”

        郑婉颔首，“成交。”

        不论她心中的人选是谁，有她手上的筹码，很大程度上，她或许都能砍一条路来。

        郑婉大多时候对他的猜测，其实来源于对自的判断。

        郑婉从他怀里抬起，底的确有意料之中的了然，“童叟无欺。”

        完颜异清楚前所见，也大约不过是郑婉的一记苦肉计。

        像空山烟雨后的竹。

        就好比，他也并未生地将她推开。

        郑婉沉默了一瞬。

地解释其中理，但他其实从一开始，便对郑婉有种隐约的纵容。

        以郑婉的心计，若是想逃，并非全无方法。

        恢复的程度还算不错，但范围的确很广。

        并非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但也绝对不是能允许人继续保持理智的程度。

        郑婉垂眸莫名一笑，随即了，“并未掺假。”

        疼痛是人天生难以摒除的弱。

        完颜异坐起，郑婉于是也跟着倚在了床，与他相对，平声：“少主想问什么？”

        他移开视线，随淡淡：“奸商如你，当真可以杀价？”

        前的灯光很暗，完颜异垂眸，从郑婉微松的领隐约后面瞧见了她错杂的伤一角。

        他也曾听闻过可汗手的狠辣。

        郑婉上的味其实有些复杂。

        他想起方才掐着她腰的动作，他没收什么力，但郑婉并没有表现什么疼痛的异样。

        她的答案并不开门见山，“若只要简单地保住一条命，这天都是任你而行，少主又为何偏偏在这个最坏的境遇中执迷不悟，越陷越深。”

        “少主难不是同样吗？”

        两人间的距离几近于无，上独有的浅淡的气息也无比清晰地萦绕在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