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调她的冷酷不领：“算了，也许你终有一天会理解我的用心，也许你永远不懂，但我知，我全是为了你好。我会换掉陈简稹，你也会被评作优秀表演者。不要想太多，好好享受校庆。”

        说罢，边察又转向那几名设计工作室员工：“这三套衣服我都很喜，全都留吧。”随后探手去抚顾双习光在布料外的后背，不太满意地蹙眉，“这里需要再加一片纱，我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她的背。”

        边察轻她的耳垂，将那一肉搓得泛郁血，方松了手。

        可惜边察不愧是边察，把顾双习的话语听在耳里、表看在里，唯独未曾放在心里。

        她想直接说“不要”，旋即怀疑过于直接的表达反而会激起边察的对抗，遂选择了更为迂回、委婉的方式：“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单凭自实力没法拿奖，需要你的托举。你在否定我的能力。”

        “所以，我决定帮你夷平山、开辟坦途，让你这一路走得更安稳顺当。仅需依照我的指示，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的人生，将完全符合世俗对‘成功女人’的定义：你会拥有面工作、满家庭，余生皆快乐无忧。我会尽我所能地优待你。”

        她想，这番话该搭低垂神、委屈语调，将依依怨的氛围营造到位。顾双习从未如现在这般希望自己演技湛，至少能劝动边察别再把这些奖项安给她。

        “这不是好事吗？天底有几个人、能遇到像我这般心善的伴侣？我不求你激涕零，我只望你懂事知足，至少该知你拥有的、是谁给予的。双习，你如今仍太不懂事。”

        他伸指挑拨她耳畔碎发，指尖暧昧地摩挲着她的耳廓，落至耳垂，一面思考该为她怎样的一副耳夹，一面慢慢：“可事实不就是如此吗？你能力普通不挑，本就泯然众人，若无我的帮助，很难人地。”

        可她要这些奖项什么？她不需要、更是在挤占其余人的资源。多得是该拿奖的人，至少顾双习不觉得自己排得上号。

。边察又在想方设法地给她安奖项。

        即便只是校奖项，她捧在手里，也颇有“德不位”之；那不仅仅是一页奖状、一枚奖牌、一尊奖杯，其上本该印刻着获奖者的汗与泪，如此方得光荣与名正言顺，却万万不该成为某人献殷勤的工。

        “双习，你将要面对的人生充满困难与挑战，座座山都要靠你用双翻越，那样实在太辛苦了。那山太，是你不能攀登的；那路太陡，是你难以行尽的。你这般气、羸弱，吃得了什么苦？我不愿见你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