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依旧平静，“很有灵气。尤其是人肖像，光影捕捉得非常动人……”她的目光在沈知遥脸上停留片刻，那神深得像潭，“让人印象深刻。”

        沈知遥觉一寒气直冲。习作？肖像？画室里那些无不在的她的画像！周晚晴看到了？她当然看到了！那个女人一定早就走了画室，看到了那些记录着她动瞬间的画作！她看到了那些哥哥以她为模特带着痴迷和占有的创作！她什么都知了！

        她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茶几角上，发一声闷响，疼痛让她倒一凉气，却比不上心那被狠狠刺穿的剧痛。

        周晚晴像是没看到她狼狈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声音轻柔：“戏总归是要落幕的。太投了，伤心的只会是自己。”说完，她不再看沈知遥一，转姿态从容地走向阳台，留给沈知遥一个纤细而冷漠的背影。

        沈知遥僵在原地，浑冰冷。戏？落幕？她们之间这种扭曲的关系，在周晚晴里，只是一场戏？而她，就是那个“太投”、最终会伤心的傻瓜？

        周晚晴什么都知了。她清清楚楚地知她和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是懵懂闯的陌生人，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带着剧本的、冷静的旁观者！她的存在，本就是一种嘲讽！那双相似的睛，此刻在沈知遥心里，不再是镜，而是一面照妖镜，将她心所有的龌龊、不堪、嫉妒和绝望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

        手机在袋里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沈知遥像被到一样，猛地回神。她手忙脚乱地掏手机，屏幕上是林辰的名字。

        林辰学长：【知遥，上次提到的那个模拟法庭的资料，我整理好了电版，发你邮箱了。你看一？】

        林辰学长：【另外，周末有空吗？图书馆新到了一批参考书，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字句清晰，指向明确，学业，未来，一条属于“沈知遥”这个法学院学生的光明而正常的路径。一个阳光友善、家世清白、对她明显有好的同龄人。

        曾经，这是她拼命想要抓住的浮木，是她试图挣脱泥潭证明自己可以过正常人生活的希望。

        可现在，看着这两条信息，沈知遥只觉得一阵疲惫和巨大的虚无席卷而来。

        林辰学长净的笑容，图书馆明亮的灯光，法典上冰冷的铅字……这些景象在脑中闪过，却激不起半涟漪。

        她前闪过的，是画室里昏黄灯光哥哥冰冷的神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是被狠狠贯穿时撕裂般的痛楚与灭的愉，是周晚晴那张与自己相似却带着悉一切冷漠的脸，还有那句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戏总归是要落幕的”。

        她和哥哥之间扭曲的骨血纠缠，是泥潭，是深渊，是地狱。可这地狱里的烈火，却带着致命的引力，将她所有的理智和逃离的力气都焚烧殆尽。林辰的阳光很好，但那光照不她心底那片被禁忌望和疯狂占有彻底侵蚀的黑暗之地。

        她无法想象和林辰坐在图书馆里，讨论案例时，脑里却在回放哥哥的手指如何在自己上燃火焰，回放周晚晴那悉一切的目光。那对林辰是侮辱，对她自己更是无法忍受的煎熬。

        “太投了，伤心的只会是自己。”

        周晚晴的话像诅咒般在耳边回响。

        可她沈知遥，早已在兄长的诱惑与惩罚、在嫉妒与占有的烈火焚烧中，投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