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程妍直接被自己的呛到，咳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顺过气，难以置信地瞪着楚夏，“啊？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他那么讨厌你，你不是自找苦吃吗？”

        楚夏扯了扯嘴角，一丝自嘲的笑：“在家也很‘完’。”

        程妍看着她，看了好几秒，最终叹了气，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行吧！勇士！妹神上支持你！加油！”

        程妍不解。

        她紧了手中的铅笔，笔尖在画纸上无意识地划一定的线条。

        楚夏笑了，转重新望向篮球场。

        那个穿着白背心的挑影刚刚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抢断，正带球快速突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场边的视线，也深刻地，在她心底投无法忽视的震。

        楚夏扬起巴，脸上恢复了她一贯的明媚与自信，甚至更添了几分挑战：“也许吧。但不能让他一直讨厌我啊。学校里那么多人喜我，说明我很有魅力，对不对？他肯定是不够了解我。等他了解我了，看到真实的我，一定会被我的魅力引的！”

        “哦？”程妍来了兴趣，凑近压低声音，“他在家不完？快，跟我爆料一！是不是在家邋里邋遢？还是脾气超坏？”

        江肆，你等着。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远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和隐隐的喧哗。

        “现在他搬去了，看不见我们这些讨厌的人，大概就能永远保持这幅完无缺的样了吧。”

        “江肆确实很引人。”楚夏轻声说，“如果我不是和他一起生活，没见过他那些……可能也会像那些女生一样，被他这副完的样迷住吧。”

        程妍张了张嘴，想反驳，看着楚夏那双亮得惊人的睛，又把话咽了回去，最后只是忧心忡忡地说：“你确定这样他不会更讨厌你？他冷脸的时候，我看着都发怵。”

        “就是因为讨厌，才要追啊。”楚夏的逻辑清晰起来，语气也越来越定，“你看，刚才你一问，我才想明白，我就是喜他。很喜。如果我追他，天天在他面前晃，缠着他，他就不可能再把我当陌生人了吧？就算烦我，他至少得理我。总比现在这样，跟陌生人没两样。”

        “程妍，”她开，语气笃定，“你说，我去追江肆怎么样？”

发被他随手拨到脑后，光洁的额。阳光的他，耀得不真实。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笃信。阳光穿过树叶隙，在她脸上投斑驳的光，那双睛里的光芒，比阳光更灼人。

        她顿了顿，看着那个在球场上奔跑，对所有人维持着礼貌距离的影。

        楚夏突然转过，看向程妍。那双总是明亮带笑的杏里，此刻闪烁着一簇奇异的光彩，混合着豁去的兴奋和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不再只满足于一个被你讨厌、无关紧要的“妹妹”了。

        就这么决定了。

        “完地无视我。”楚夏解释，声音平静，“完地表达对我和我妈的讨厌。只有在我成功惹火他的时候，他才会别的样――很凶，说话特别狠毒，像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