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程妍旁边的位置坐，拿起自己之前那杯没喝完的果酒，冰凉的杯贴上掌心，带来一丝镇定。

        林岳新看看江肆瞬间沉去的侧脸，又看看笑容灿烂的楚夏，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两圈，带着迷惑和探究，最终只嘟囔了一句：“……行吧，你俩都走，多没意思。”

        楚夏的心却在他现的那一秒，骤然失序。她飞快地低，假装专注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杯底的浅金晃动着细碎的光。脸颊刚刚褪去一的度又猛地烧了上来。

        楚夏听着那边的动静，指尖微微蜷缩。她知他在撒谎。他酒量一直很好。

        “家里有事，先走。”

        “不是吧肆哥，你这酒量一杯倒？”另一个男生笑着起哄。

        江肆没接话，只是端起杯，喝了一化的冰，结动了一。

        江肆走了来。

        楚夏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空气再次凝滞了一瞬。

        江肆顺手拿起桌上那杯只剩冰块的，指尖着冰冷的杯，指关节因为用力显得有些发白。视线落在前方闪烁的屏幕上，像是在专注地看别人唱歌，又像是透过屏幕在看别的什么。

        她的动作快得自己都有些意外，心脏在腔里砰砰狂，血冲上。她抓起自己放在旁边的小背包，迎上林岳新和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脸上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容，声音轻松响亮。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也可能更久，楚夏有些混乱的时间无法准确判断，包厢厚重的门再次被推开。

        楚夏迫自己和旁边的同学说笑，回应程妍关于刚才唱歌跑调的调侃，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骰盅心不在焉地摇了几。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包厢门的方向，耳朵锐地捕捉着开门关门的声音。

        江肆还没回来。

        “啊？”林岳新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目光意识地瞥向楚夏的方向，“这才几？什么事这么急？再玩会儿呗！大家难得聚一次！”

        她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瞟向包厢最里面的那个角落。

        推开厚重的包厢门，外面走廊相对安静的空气涌来，带着KTV独有的香气和残留的冷气。江肆本没有

        “哎，肆哥，怎么洗个手这么久？等你玩骰呢！”林岳新的大嗓门响起，他端着一杯啤酒凑到江肆旁边，手臂大大咧咧地想搭上他的肩膀。

        楚夏的心也跟着一。

        他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姿态，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动作自然得无可挑剔，仿佛刚才在黑暗的小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楚夏混乱的臆想。他上那清冽的苦橙薄荷香气似乎更了些。

        江肆侧了一，避开了林岳新的手肘，淡淡开：“喝多了，去了会儿风。”

        突然，江肆放了杯。

        喧闹的包厢像是被了暂停键，歌声和笑闹声都顿了一。几个人诧异地看向他。

        江肆已经迈开了步，径直朝包厢门走去，对楚夏的话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她只是空气。

        楚夏的心又悬了起来，握着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掐掌心，留几个小小的月牙印痕。她端起酒杯，假装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大。冰凉酸甜的过咙，却压不住心底那片翻腾的混乱。

        玻璃杯底磕在大理石桌面上，发不轻不重的一声脆响。

        楚夏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对着程妍和其他人挥了挥手：“你们玩得开心！”然后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小鞋踩在厚地毯上发沉闷急促的声响，紧紧缀在江肆后几步开外。

        “正好，我也得走了。一起吧。”

        时间变得格外难熬。

，努力压住微颤，甚至迫自己扯一个笑，“里面太闷了，透个气好多了。”

        单人沙发空着。

        整个包厢的空气似乎都因为那个角落里的人重新落座而变得粘稠压抑。

        她垂着，密的睫遮住了底翻涌的绪。程妍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去。

        他站起，动作脆利落，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黑校服外套。声音穿透了背景音乐，落在楚夏耳中。